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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by月歌

【瑞金】僕らの手には何もないけど、

是糖……

7k字一发完(这么少好意思)

BGM:僕らの手には何もないけど、-RAM WIRE

不用想标题真好

写得非常乱!!!完全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我快死了……

极度OOC注意

以下正文↓



格瑞第一次见到金的时候,是七岁。

他趴在窗台上,透过防盗网看着外面的夜空,大概正是农历十五十六,月亮很大很圆,镶嵌在漆黑的夜幕上放着很温柔的光。可惜他那时候一点赏月的心思都没有,看着月亮只想到了院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他今天没有晚饭时那张肥大流油的大饼脸上虚得用手一抹就抹得掉的义正辞严。

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儿子闹着要多吃一份今天晚上比平时更好一点的饭食,哭那两下就屈服了。

有父母的孩子真好。

谁让自己今天刚好手一抖洒了半碗汤呢。虽然是被别人撞的。

格瑞收回目光,刚想转身回去继续躺尸,有人敲了敲防盗网。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一名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一只手扒着铁栏杆,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敲打的动作,有些尴尬地僵在那,因此脸上灿烂的笑容也盖不了他内心应该很紧张的事实。

格瑞盯着他,一言不发。

不管他看起来如何友好,一个人在深夜突然出现在窗外,总是会令人心生疑窦的,更何况是格瑞。

“……那个,我不是坏人!真的!”窗外的金发少年看起来更不安了,挠了挠头试图拉近和格瑞的距离,“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专门来帮助你的!啊,好像也不能说专门……”

“……你是谁?”格瑞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戒备。

少年听到他开口说话了终于大松了一口气,似乎完全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疏离。“我?嗯,我叫金!是第5926号三级神,啊……就是你们说的天使吧!帮助有需要的人,满足他们的要求就是我的工作!嗯……好像也可以说是福神?不对,福神跟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

自称金的少年自顾自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完全没发觉到格瑞在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神?天使?当他是傻吗?会相信?

他干脆利落地打断他:“谢谢,我不需要帮助。”

金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诶?真……”

话没说完,一阵滑稽的“咕噜咕噜”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格瑞:……

“哈,我就说了,罗盘怎么会错呢!”金开心地把手一拍,闭上眼似乎在回忆什么,再看向格瑞的时候眼神里就多了同情――格瑞最不想看到的同情。

一个一个的,都是这样。以为那点泛滥的怜悯能够改变什么吗?啧。

“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我不需要帮助。”格瑞冷冷地扔下一句,转身离开窗户。

“啊……还不相信吗?我还以为……好吧。”

格瑞听到这句话以为他放弃了,稍微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那少年确实不在了。

果然,又是一个闲着没事干来戏弄人的。

本来还以为他会好一点。

格瑞扯扯嘴角,一回头,金笑眯眯地立在他跟前,惊得他急退一步。

他怎么进来的?!防盗网的空隙那么小,不可能容他通过,而且一般人也无法在几秒钟之内站到他身后不被他察觉!

除非……

“这回相信了吧?”少年把手背在身后笑意盈盈,窗外路灯的白光越过格瑞勉勉强强照亮了他的上半身,一领白袍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肩膀处多出去了一点皱在那,几缕叛逃的金发被白光映得像是燃烧的灯丝,耳朵上的橄榄枝隐藏在发丝中若隐若现。

……好吧。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格瑞轻轻点了点头。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那么,喏!”他伸出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格瑞还来不及看清他指尖发出的光是什么颜色,一块面包落在了他手中,略烫的温度让他吃了一惊。“嘿嘿,是你需要的吧?不过还真是少啊,我还以为……诶诶诶?等一下啊别扔啊!”

“我不需要别人的施舍。”格瑞把那块面包扔到地上,沾了一点点油的手指草草互相蹭了蹭,抬头看着金的眼神根本没有那种受到帮助的感激。“即便是神的施舍也·不·行。”他刻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然后转身爬到床上盘腿坐好,背对着金。

他讨厌以任何形式单方面付出的假慈悲。

他不需要。

“……那,只要不是单方面的施舍,你就会接受对吗?”

格瑞一惊,睁开眼,金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面前,蹲在床边注视着他,见自己睁开眼连忙双手合十道:“擅自读了你的内心抱歉!我只是不想失败……你可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第一个吗……?

“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只要不是施舍,你就不会拒绝,对吧?”少年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估计是在担心自己的猜测出错。

格瑞默默点了点头。

这家伙该不会连读心也是第一次吧。

金闻言把手一拍,笑道:“那我也对你提一个要求,让你完成,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好。”

“那我想一下啊……嗯……”金托着下巴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一拍床:“啊对了!我想要以后也可以随时来这里和你玩!可以吧?”

格瑞盯着他。这是在帮自己吗?

似乎是看出了格瑞心中所想,金挠了挠头说:“天堂那边都没什么人跟我玩的……这一点倒确实是我的私心啦。”

“……哦。”

“所以现在可以吃掉这个面包了吧?”

“……可以。”

 

自那个晚上过后,金有一段时间没来——也正常,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数不胜数,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空闲来看自己。

这样的话占便宜的不还是自己吗。

早该想到的……对于神来说付出不求回报本来就是使命吧。就算那家伙看起来完全还是个孩子。

上课走神的后果就是被点名回答问题。答不出来就要留下来,接受老师“爱的教育”,打手板。

说实话格瑞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惩罚。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好吧……那就当是那家伙的错吧,也算还他了。

格瑞这样想着,一抬头,看到“那家伙”正站在老师身后,比着一个刽子手的手势,作着凶神恶煞的样子要把那老师的头砍下来。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他吐了吐舌无声地嘻嘻笑了两下,于是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刽子手的气质一瞬间就被灿烂的阳光磨蚀得一干二净了。

好傻。格瑞没控制住,“噗”的一声轻笑从嘴角漏了出来。

“还没有认识到错误吗?态度不端正,加罚一次!”

六下手板,结结实实尽数落在男孩尚且幼嫩的掌心。说不痛是假的,但格瑞看着金在老师身后比比划划一会儿敲他的头一会儿拿脚踹他一会儿两手在脸上扯出一个怪相对他“略略略”半天的样子,忽然感觉不是那么痛了。或者说,“傻里傻气”这四个字在脑内刷屏太过频繁以至于系统来不及对疼痛作出反应了。

 

“……你怎么会来?”

“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呀!前段时间太忙了才一直没来……”金放松地倒在草地上,像只小猫一般满足地叹气,“话说格瑞你是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啊?”

“无意间发现的。”

“诶……好厉害啊……这里比老丹的花园好看得多诶!啊,老丹就是现在的大天使,总之是我们的头头啦!老丹上面就是上帝了……不过好像听说谁都没见过他来着?超神秘的……”

“老师看不到你吗?”

“嗯,只有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能看到我哦!我们那个部门是专门帮助孩子的啦。”

“……哦。”

五年之后,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神奇的设定。

格瑞盘腿坐在草地上,一言不发地盯着远处山头之间艳红的落日和缠护在它身边的绚烂流霞。

“手还疼不疼啊?那老师打得好重的样子……”

格瑞摇了摇头。确实不疼了,只是火辣辣的感觉还留在那,像是掌心用力地捏碎了好多个辣椒的感觉。

“你撒谎。”金坐起来,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明明还在发烫!”

“就只是烫而已。不疼。”格瑞试图抽回手,但年龄,或者说体型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金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他挣不开。手腕处的压迫感和掌心被别人的指尖摩挲的微痒让他一度有些不适,努力压下鸡皮疙瘩之后倒也不太难受了。

“……格瑞你该不会是在想我然后走神……?”看到格瑞一瞬间别过头去的样子,少年立刻明白自己猜对了,大笑着一把揽住格瑞的肩膀,“哇哦我的魅力这么大的吗!”

“想多了。”格瑞当机立断地用手挡住金要凑过来蹭自己的脸。“我们不熟好吗。”

“一回生二回熟嘛!”金言之凿凿,“反正你肯定有想到我的,那我就是间接害你挨打了嘛……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不需要。”

“不行,上次都说了要等价交换了,难道你就可以单方面施舍啊?”金象征性地敲了一下格瑞的后脑,“那我决定了啊,今天晚上给你讲!睡!前!故!事!嘿嘿是不是特别惊喜!”

“没有。”

这个人好烦啊。

格瑞这次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但是非常意外地,他竟然没有任何想要拒绝的想法。

 

“Surprise!”

格瑞目不斜视地翻过了一页书,对面前突然冒出来的金黄脑袋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生日快乐,格瑞!”

这句话终于成功地让格瑞抬起头看了金一眼。

少年把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比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还要明媚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说出来——读心术吧,肯定是这样的。

“不是的哦。”金笑得更开心了,“是罗盘告诉我的哟。格瑞很想过生日,对吧?”

捏着书页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加了点力道,纸张被压出了细小的皱痕。

该说那罗盘真尽职尽责吗。

而且你刚才还不是用了读心术。

“呐,给你!礼物!”一只不大的盒子被递到他面前,上面用绸带绑了一个歪歪斜斜的蝴蝶结,粗糙得让人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是什么诡异的东西。少年似乎也知道自己这礼物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小声地解释:“那个……我手工确实不太好,蝴蝶结是拜托别人教我的还没有完全学会所以……”

“……谢谢。”

金愣了愣,旋即摆摆手笑道:“不用谢啦!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格瑞低着头,抿了抿唇,依言拉开那个蝴蝶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头带。纯黑的底色上,三个白色的几何图案没有那么嚣张又很显眼地印在上面。倒是很符合他的风格。

“觉得你的头带有点旧了就擅做主张买了一条……不过我猜那条应该是有什么纪念意义的吧?看你总是戴……”

“不是。只是普通的头带而已。”格瑞打断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金的脸上出现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时他心里有点过不去,或者说,他习惯了金总是笑着,带着就像是太阳对将温暖播撒在人间这个使命毫无犹豫一般的那种自信。“……别人捐的。”

“这样啊……那你快戴上试试!看合不合适!”金跃跃欲试,“我帮你戴我帮你戴!”

出乎金的意料,格瑞点了头,把新发带递到了金手上,自己伸手把正戴着的发带摘了下来。

金看着格瑞散下头发眼睛都直了,拿着新头带就是不往格瑞头上戴。“格瑞我后悔了……你不用头带明明可以的!更好看!”

“……别闹。”格瑞无奈。早知道就不该顺着他的。“那我自己戴了。”

“诶诶!开个玩笑嘛……我戴我戴!”金连忙手一抬避过格瑞来拿头带的手,“别抢啊,说好了的可不许反悔!”

格瑞也只是想提醒一下金,当下收回了手安安静静地站好。他垂着眼,入目只有一小片灰色的水泥地和金的一角白袍,发梢却恪尽职守地将触感传达到了大脑,分析之后自动映射出画面:金将头带套到自己头上,一只手控制着头带的松紧,一只手小心地撩起他那绺过长的刘海,将刘海从头带的束缚中慢慢拉出来,然后才松开手,停顿了一下,又整理了一下头带周围的碎发,然后才满意地一拍手。

“好啦!格瑞你去照一下镜子看可以不?”

“不用了。”格瑞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也不懂是觉得照镜子这一行为不太对劲还是觉得金已经把一切都整理好了——估计是后者多一点。

等一下。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金的?

格瑞算算日期,他们两个认识,应该没有超过一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

这是格瑞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个人(还是神?)的情感变化竟然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察觉到的痕迹。明明每次和金相处都是那种心情,但又好像一次次有了不同。就好像是你一直盯着一朵快要完整开放的花,每次眨眼之后似乎看到的都还一模一样,但不知道第多少次眨眼之后,它已经盛开了,可在你眼中还是没有变化。等到你移开目光一段时间,再看这朵花,就会非常惊讶。咦,是什么时候开的?我都没看到啊?

对啊。是什么时候呢。

“……格瑞?格瑞?怎么发呆了啊?”金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有点疑惑。

格瑞回过神,对着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问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吧。

一旦“习惯”这枚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大概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它在心里拔节生长了。

 

他没有料到,只是五年,这枚种子就会生长到占据了自己的一整颗心的地步。

以至于,在他十二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被心里突然抽动起来的刺痛攻了一个猝不及防。

他不想让金离开——这个想法第一次无比清晰地在他脑中出现,并且执拗地盘踞在中心位置,甚至不愿意屈居成为后台程序。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有什么资格让金留下?

他可是神。神是不可能对一个凡人的无理要求作出让步的啊。

但是,格瑞第一次发现,一个念头强烈到了某种程度的时候,是可以夺取身体的主导权的——这是他的又一个“第一次”。金的到来似乎展开了一个未知的领域,原本坚定地保持理性第一的格瑞,反而在年龄增长之后,慢慢被感性一点点地拽了过去。

这算好还是算坏?格瑞不知道。

于是,在金问出“十二岁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之后,那个念头控制着声带,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想能一直看到你。”

格瑞听着自己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唯一能做的是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让表情失控——这种话……真的是,太羞耻了,简直就像那种肥皂剧里面“催人泪下”的烂台词。

“诶?”金愣住了。

格瑞抓住时机夺回了对声带的控制权。“……开玩笑的。”

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格瑞暗自懊恼着自己的自控力太差。

然后,他听到了。

“可以啊。”

?!

“什么?”

“我说,可以。”金的笑容一如往常,甚至比往常还要灿烂,微微眯起的湛蓝眼眸带着几丝狡黠,“那这就是你的生日礼物了哦?不会反悔吧?”

“不……不是这个问题。”格瑞第一次感到脑子有些混沌——啊,又是一个“第一次”。“你这样做是违反你们的规定的,会受罚的吧。”

金却摇摇手,“没事的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啦嘿嘿。况且……”

他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后面的话,格瑞没有听清。他也没有再想去听清,“还能看到金”这一事件释放出来的热能打乱了他的思考机制,以至于,他没有看清那一瞬间,金的眼神飘忽。

 

很久之后,格瑞因此认定,感性真不是个好东西。

 

也不算很久吧。三年而已。

1095天,26280个小时,1576800分钟,94608000秒。

不知道从哪一天哪一时哪一分哪一秒开始,意识到了自己对金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已经太晚了,不是吗。

那枚种子不仅仅是占据自己的心的地步,而是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心。

十四岁生日的时候,金带着他偷偷溜出了孤儿院,来到了海边。

“生日礼物!呐!是不是特别好看!”金献宝一样将那片天空指给他看。

满天碎星闪闪烁烁,迷幻的色彩一直浸染到那双世上仅有的蓝宝石中,晕开一片波光。

“……嗯。好看。”

“以前在天堂的时候是看不到星星的……来了人间才第一次看到呢。”金喃喃念道,“天堂没有黑夜,但有星星的人间的黑夜明明比白天有趣得多吧?”

格瑞没有回话。他不想扫金的兴,虽然他很清楚,在孤独的时候看星星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妙。

“格瑞。”

“嗯。”

“这个礼物,你要好好记住哦。”金忽然回头,笑容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不清。“这是我能送给你的有效期最长的礼物了。以后,每次看到星星的时候,你都可以想起我,然后就永远不会忘记我啦!”

不知为什么,格瑞隐隐觉得,最后那个“啦”有点勉强。

他只是在心里说,早就已经忘不掉了啊。

 

现在,格瑞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啦”会不对劲。

金站在他面前,脸上仍然还是那个格瑞熟悉的笑容,但因为那双眼睛里异常的晶亮,变得有些失控,像一个快要坏掉的木偶。

“……就是这样。做错事被发现了啊。要回去接受惩罚了。”

格瑞沉默着,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可以不用笑了,金。”

金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浑身颤抖起来。一直被他死命憋住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像是苟延残喘的拦截悲伤的堤坝终于崩塌。他伸出手,狠狠地抱住了格瑞,用力地哭出声来。

已经跟金一样高的格瑞没有任何犹豫地回抱住了他。

两个人都在用尽全力,似乎这样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身体的拥抱能够改变什么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呜……”金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都是我……嗝我的错……都怪我动了不该……动的感情……才会、会被发现……”

不是你的错。

明明先错的应该是我啊。

格瑞张了张口,嗓子却酸涩得什么都说不出。

他只能这样抱着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早在三年前他挽留金的时候就料到了这样的场景,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改变不了。他什么都做不到。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人类,贪心地因为一己私欲让一个神纵容自己。做错了事的是他,现在受罚的却仍然是无辜的神。

不管是他还是金,都是一无所有的人。可他却妄想着将金据为己有,让金的所有成为了负数。

错的一直是他,从头到尾都是。

格瑞脑中百转千回,抱着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但是,金却先放手了。

他擦擦脸上一塌糊涂的水迹,深吸一口气。

“格瑞,我……”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把抽噎压了下去。

“……我本来是没有占有欲的。作为神,这种欲望是大忌。因此,一旦这种欲望出现,马上就会被探知到。

“所以,接到审判通知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喜欢你。

“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一时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让我产生这种禁忌的欲望了。

“我的本职工作就是给予,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去,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神是没有所有物的,因为一切都要付出。

“但是,唯独你,我想据为己有。”

金一口气说了很长很长,最后,他第三次做了一个深呼吸。

“看得到星星吗?”

一直木然得像石雕一样的格瑞终于点了点头。

“我之前说过,你看到星星的时候,都可以想起我。

“格瑞认为自己是一无所有的人,现在我不许你这样想了。”

金抬起手,手指虚虚划过那片星空。

“这一片星星,都是我。

“所以,他们都是格瑞的了。

“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看星星吧。犯错的神,会被送到星婆那里去扫星尘。格瑞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在上面拿着扫帚冲你笑的。”

格瑞看到,说完这句话之后,金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一直死机的身体终于动了起来,他仓促地伸出手,拉住了金的手,感到那只手在慢慢变凉。

“格瑞不要哭啊……我刚哭完你可不能学我哦。”

他哭了?什么时候?格瑞茫然地伸出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颊,触手是一片冰凉的水渍。

那只在变凉的手用力反握了他一下,旋即格瑞的手一空,那只手已经彻底消失了。

“别难过啦……我们会再见面的……”

声音在逐渐消失。

“……我会在你身边的。”

海滩上,只有格瑞一个人呆呆地站着,手在空气中保持着一个握的姿势,现在微微地颤抖着。

几个小小的圆形水迹出现在沙滩上,很快就被吸收殆尽了。

 

 

———————————————

 

 

十年后。

银发的男人独自坐在码头边。

今年金也没有回来。

他这样想着。手边一本看上去有些老旧的书被海风吹得“哗啦啦”翻动。

“你好,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格瑞一僵。

回头,少年背手笑得明媚,金发被风微微扬起,蓝色的眼睛像是装了世界上最好看的晴天。

“……需要。

“需要你。”
『我们的手中空空如也,却能因此紧紧相牵。』

Fin. 

———————————————————

终于写完了……断断续续码了两个星期(有脸说)

文笔非常垃圾真的非常抱歉!!!!拉低瑞金圈整体水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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