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一碗

大嘎中秋节快乐！！！！！

（既然刚好碰到日子就假装这是中秋节贺文吧）

偶然的一个脑洞，大概是校园pa，大概都是高中我也不清楚（？？）

日常真好啊我果然比较适合写日常（bushi）

就，我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

OOC有

以下正文↓

这个周末，格瑞和金同时来了图书馆。

图书馆义工紫堂幻看到他们两个前脚后脚跨进来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金原来是可以做到在周六早晨不赖床八点之前就起的吗？他认识的那个金会在7:38背着书包来图书馆？

……好吧，也许加上他前面的格瑞真的可以。作为金的好友之一，紫堂幻非常清楚金的瑞吹属性。“格瑞是这么说的”“格瑞一定没错的”诸如此类的话每天至少要在金舌头上滚两遍。

估计是被逼着来的吧？他这么想着，和脸上还留着凉席印尚且迷迷瞪瞪的金以及和往常一样板着脸的格瑞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就继续整理昨天的借书登记表了。

 

实际上，情况和紫堂幻的猜想完全相反。

是金主动说要和格瑞一起来图书馆的。

金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格瑞甚至连一丝眼神变化都没有，淡淡地“哦”了一声之后就再无下文。金盯了他半天，最终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反应，有点不满地鼓起了腮，“格瑞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啊？”

需要问吗。“……不问。”

“那你至少惊讶一下下嘛！一点都不配合哼。”

“惊讶你终于在挂科之后有了点危机意识？”格瑞一句话瞬间把金的气势灭得一干二净。他尬笑着挠了挠头：“啊格瑞你知道啊……”

全校也就你一个人能把明成祖写成京杭运河的开凿者了。格瑞忍住叹气的冲动，说：“想来就来，我无所谓。”

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哇我就知道！格瑞最好了嘿嘿。”

你自己的主观意愿和行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格瑞放弃了对这个问题——也许不算问题——的思考，伸手在带着傻笑要扑倒自己身上的金肩上一推，把他推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向：“要去就快点收拾了睡觉，明天起不来我可不会等你。”

“才不会起不来呢！格瑞你等着瞧吧！”

金预言得挺准，这天早上他确实让格瑞等着瞧了他被卡在睡意领子里出不来一共三分钟。

 

总之，大体来说，金还是很好地践行了他“要在周六早晨八点前起床和格瑞一起精神抖擞地去图书馆学习”这句话的，如果把“精神抖擞”去掉的话。

一直到格瑞完成了半张历史论述题之后，金才终于脱离了没睡醒这个状态。男孩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喉咙里发出一种很像小动物伸懒腰时的呼噜声，这几秒不到的工夫理蒙在蓝眼睛上的雾气就消散得干干净净。格瑞翻过试卷，看了一眼手表，离八点还有十分钟，是平常金醒了但还在赖床的时间点。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生物钟准得几乎像电视台报时。

清醒了的男孩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上半身无比自然地向格瑞那边斜了过去。“……诶，格瑞你这么快的呀！”他凑在格瑞肩旁，看着试卷小声惊呼，“哇还写这么多！”

唇齿磕碰出的微弱气流不偏不倚撞在格瑞颈上，像只莽撞的雏鸟初次飞行时歪歪倒倒摔进柔软的草丛，毛茸茸的触感。格瑞觉得有点痒，稍微耸了一下左肩：“醒了就干正事。你带了三张物理一张化学要写。”

“哦哦，差点忘了。”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格瑞也懒得吐槽了，瞥到对方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后就把目光收了回来——那是金的习惯小动作之一，意味着少年开始认真地对待一件事了。而金认真起来之后，几乎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只是这认真出现的几率并没有那么高而已。

 

三大张物理练习一共只花去了金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谁也不明白为什么金这种大咧咧的男生能把物理学得那么好，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而格瑞在听完金的一大堆疑问之后，扔给了他两个字：天赋。

这解释似乎有点敷衍，但能被格瑞夸金非常高兴，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金放下笔，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目光四下一转，立刻就被左侧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吸引住了。

哇塞，这么多书啊。

少年转头看看，确认了发小还在和英语试卷战斗，就悄悄把椅子往后搬了一点，起身小跑向了那一列书架。

“啊……《二十四史》跳过……《王阳明全集》？王阳明是谁啊，有点耳熟……”金小声嘀咕着，一排一排地找着他感兴趣的书名。“……《罪与罚》……啊，这个看起来还可以好像。”他停下脚步，把那本书从书架上抽出来。是科幻，正对金的口味。

他拎着书两步一小跳地溜回位置上坐好，翻开那本书，草草扫了一遍目录和序言，斜眼看看格瑞画完了受力分析示意图，才小声开口：“格瑞我看会儿书啊？”

对方头也不抬：“你化学试卷写完了吗。”

“呃……还没……”金虚了一下，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我都写完三张物理试卷了诶！休息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啊！”

“……随你。”

得到意料之中回答的金欢欢喜喜地翻过一页书看了起来。很快，书中的内容就牢牢吸引住了他。金一直学不会一心二用，当他沉浸在什么之中时完全感知不到外界变化，更不用说时间流逝了，他本身的时间观念也不怎么强。

于是，当格瑞再次把目光转到金身上的时候，半是意外半是无奈地看到，金已经全身心投入那本书里了。

也就是说，少年现在看书的姿势，是整个上半身都趴前去，双手手臂垫着下巴，以一个极其不健康的角度去嗅那一行行铅字——格瑞觉得他没有用错动词，因为金的鼻尖离纸面只有不到半厘米。

还好金不经常看书，不然可能早就近视五六百度了。

格瑞想这些时没有任何犹豫地把那本书从金的鼻子底下抽走了。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几秒之后才“咻”地直起身，一句“诶格瑞你干什么啊！”刚出来半个“诶”就被堵在了出口，反倒把他自己噎了一下。

“图书馆内禁止喧哗。”抢了书的坏人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等他安静下来后才放开，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还没写化学。”

金瘪着嘴：“那你把书先还我……”

“等你写完。”

“啊……格瑞你就还我吧，我写完之前不看！真的！”金可怜巴巴地说，目光像是一长条胶泥，一头粘在书上一头粘在眼睛上，看得格瑞居然一瞬间产生了些许罪恶感。

金很少会去做会让他感到心虚或是理亏的事，但他现在确确实实地一边自知理亏着一边执拗地不愿停止错误。格瑞忍不住瞟了一眼书名，是很有知名度的一本书，也难怪了。他也只不过是看不下去他的阅读姿势才打断他的，所以没怎么坚持就把书还给了金。“做完再看。”

“好好好！”金的五官一下子活泼起来，蓝眼睛里的光芒生动得犹如两簇星火。那个笑容比平日还要夺目，连格瑞都微微愣了一下。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金的错误总能被别人包容的原因吧。

 

在离图书馆关门午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时，格瑞完成了今天上午要完成的所有课业。于是，他现在真正有时间去关注金的作业进度了。

……是偷看进度。

格瑞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对于金会偷偷看书这一行为从未怀疑过发生可能性，所以他看到看到那张化学试卷只写了一半时他一点都不惊讶。但金的阅读姿势比先前坏了不知几倍——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于是就把书放在大腿上，背驼成一只熟虾米，头勾下去，额头抵在桌沿，完美地把整本书盖在了阴影里，好像坚信别人看不到书就看不到他一样。

八成就是这么想的。

……好傻。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同时，金不满地反驳“我才不傻”的画面也一起出现在了脑海里。那画面太过鲜活，以至于格瑞有点想笑，于是他就笑了一下。那弧度很小，像被蝴蝶点过后一片草叶的轻颤。

其实他清楚，金是个很机灵的人。他会调皮，会和你反着来，但那些都无伤大雅，甚至讨人喜欢。比如现在，金是明白自己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坚持——否则自己也不会把书还给他——才会这么做。他们相处太久了，久到彼此心里想什么几乎都一清二楚。

格瑞把作业一一收进书包，拉上拉锁，手肘支在桌面上，继续看金弓着背偷腥——他暂时还没有立刻阻止这一行为的欲望，反正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的目光移到桌面上，男孩的右手还握着笔停在试卷上，大概准备着随时假装回做试卷的样子。

嗵，嗵，嗵，嗵。图书馆后的篮球场上，一群小孩在参加篮球兴趣班。几十个篮球，打在地上又弹起来。

金的握笔姿势一直很奇怪，大拇指整个塞进食指和笔杆间的空隙里。那只手很白，是无数女孩都要羡慕的牛奶色，被黑色笔杆衬得益发润泽柔软。

嗵，嗵，嗵，嗵，嗵。

握着也确实很软。

迟钝了一秒，格瑞意识到这个想法似乎有点超纲。

这个意识一出现，窗外的篮球声就好像突然变得密集了。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有什么变了一下，一瞬间又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剥得光溜溜的白煮蛋在酱油碟里滚来滚去，怎么也夹不住，反倒是酱油渍印了满碟。

格瑞干脆利落地停止了对这个问题的深入思考。他不是个纠结的人（这点倒是和金有点像），他也清楚有什么要发生。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坏事，他也就不打算去阻止。

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金正看到好处，冷不防一下子又被抽走了书。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扳着肩膀强行扶正了坐姿，随即那本书被推到了他面前的桌上。然后，那只手松开了他，他听到它的主人无奈地说：“想看就坐好了看。”

其实格瑞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没什么变化，但金仍然听出了发小少有的纵容之意。他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脖子因为不正确的坐姿已经有点酸疼，眼睛也有些发涩了。刚想抬手揉揉，眼前就又陷入了一片黑暗——格瑞的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掌心微凉的温度让金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

“别用手揉。像你这么看书，迟早会近视。”

“啊……我是怕被你看见嘛……”

“你这样我也看得见。”

“呃……对不起哇……”金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是有点，像个偷糖吃被抓到的小孩仗着宠爱还想撒娇。“反正不是有格瑞你嘛，嘿嘿。”

然后他听到格瑞似乎是很轻地叹了口气。“那我不在呢？”

“怎么会不在啊？”金反问得无比自然，颇有点任性的味道。“我们两个肯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啊！”

格瑞感觉到掌心里两对蝶翅扑扇了两下，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似乎也不知何时飞进了一大群蝴蝶，无数小巧的翅翼挥出一阵呼啦啦的声响，风在心湖上空回旋着搅乱了原本该有的平静。

他有时真的很想让自己拥有笨蛋的思维，才能理解金的有些话到底意味着什么，才不会因为一句话乱了心绪。

就像现在，他想说的那句“不是指那个”卡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算不上句子的“笨蛋”。然后他松开了手，充耳不闻金的抗议声，起身也走进了那一列书架中间。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篮球声还在持续地响着。

蝴蝶，据说它在热带雨林里挥动一次翅膀，遥远的海那边就会产生一场风暴。

现在看来，似乎还没有这种可能。

 

“格瑞格瑞这本书我能借回去看吗？”

“……可以。”

“哇谢谢！”

“……谢什么？”

“要用你的借书卡啊！我的没带嘿嘿。”

“…………”

 

今天也是普通、普通的一天啊。

Fin. 

初三作业好多啊……

我……争取……月更……